公交,麻烦
真正的麻烦是搭乘公交。
一出中山八站的地铁口,志愿者立马傻眼了:因为所有的标示都是中文,没有英文,也无拼音,偶有等待到点开车走的公交车司机,也不会英文,无从问起。
于是乎,社工不得不亲自带着志愿者选择公交车路线,并且再三提醒在市三宫站下车。这正是午后四点左右的时间,车上人并不多,全是街坊,以喝完下午茶或者外出闲逛的长者居多。报站没有中文名,有志愿者拿着市三宫的字样,比对着公交车内的线路图。
下车。有队员开始问路。一个阿姨迎面走过来,一位来自泰国的志愿者走上前,用泰语问:荔枝湾在哪里?阿姨表情漠然,绕道走过;另外一处,用英文问路的韩国志愿者则如愿以偿:一位看似来自东南亚的姑娘用英文作答,用手一指:喏,就在后面。
如此一番下来,参与的外国志愿者基本上都得出结论:如果公交系统有拼音或者英文站牌,公共交通出行无缝对接,那才是真的“Easy To Go”。这其中,倒是一名韩国志愿者崔彰一大方得很,他告诉记者,在他的家乡仁川,公交车站牌也像广州一样,只有自己的母语。
“人们来到一个新的国家,必须学会体验不同的文化和接受当地的文化。来中国了,那么就要学中文,而且如果换掉这些已有的公交站牌,将会是多大一笔费用啊?我觉得这太劳民伤财了。完全没有必要。”
尽管如此,Mimmy还是觉得应该增设英文标识。她说,广州的公交确实不错,有些线路涵盖了广州一些特别好的景点,同时也可以在车上更好看广州,189路就是如此,“涵盖了在穗非洲族裔必去的几个地方,火车站,三元里等批发市场。”不过,对于外籍人士公交利用率不高的现象,她也表示遗憾,“全程都是中文报站和中文标示的189路并不是很多人知道”。
意见,各异
当然,外籍人士不搭乘公交,其背后也有其他很多理由,比如说,有些老外收入高,不想挤公交;参加广交会来的外籍人士光样品就收集了一堆,打车更方便。
若建议公交都增设英文路线标识和英文报站,是不是就能解决外籍人士搭乘公交困难的问题呢?对于这一点,Mimmy和同事曾分别在小北、下塘西、童心南、王圣堂等公交站点进行过随机问卷调查。
在接受调查的195名本地居民中,133人认为,应该增设英文标识,因为很多外国人并不懂中文,而且广州外贸发达,汇聚了很多外国人,应该要更加国际化;还有本地居民说:“我们也要考虑一下外国人在这里的感受,如果在外国能看到中文的指示,我们也会很高兴的。”
同样,在接受调查的124名外籍人士中,109人强烈表达了增设英文报站和英文线路的愿望,而且希望是拼音线路图;仅有少部分人(4人)表示没必要;11人表示无所谓,其中大部分为非英语母语的外籍人士,因为设了也还是看不懂。
为了征询更多建议,Mimmy还把问卷调查放在了广州外国网民常去的 “Gzstuff” 论坛,结果发现,持反对意见的部分网友非常激进,甚至将其上升到了“文化不自信”的层面。一位来自荷兰的网民说,荷兰公交也没有双语标识,相比之下,欧洲做得还没有广州好,他尖锐地问,“人们总觉得一个地球一个语言,其实这扼杀了文化的多元化。像在英美二国,他们有想过设置中文或者他国语言的标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