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夏天来了夜老酒一喝闹事的多每家夜宵店都有一本“忍”字经
凌晨1点40分,在邵逸夫医院急诊的清创室,两名值班医生正在为两名伤者清理伤口。
“我没事,钱都没少!”一个20岁左右的小伙坐在凳子上,翻开系在腰间的包,十块,二十块、五十一百块……小伙攥着厚厚一叠不同面额的钞票,仔细数了一遍,医生的手术线在他大腿三厘米长的伤口间来回穿梭,他看都不看一眼。
“你没事吧?”小伙边上躺着的一位中年女子关切地问。她是烧烤店的老板娘,伤者的姑妈。左侧腰腹部有一处比小伙更深更大的伤口。
老板娘左手捂着伤口,不时有鲜血溢出。医生问她怎么受的伤,她淡淡地说,在自家夜宵店门口,被吃烧烤的客人捅了。
清创结束后,医院护工把老板娘推去做CT,担架床在地面不平处“硌”了一下。
“疼死了!”一直都很镇定的老板娘突然大叫。几秒钟后,老板娘终于压抑不住,失声痛哭:“刚才真把我给吓死了!”
昨日01:10,朱先生来电:四季青附近一家烧烤店,三个服务员都被客人拿刀伤了,送到邵逸夫医院了……
女伴垫付30块夜宵钱
男客觉得丢面子了……
对方为什么下手这么狠?老板娘摇摇头,静默不语。
她受伤的侄儿和儿子,也都不愿意开口,“我们在那儿做了七八年生意了,从不得罪人,真的。”老板娘不断重复这句话,她说,她不想把事情搞大,也不想别人担心她,只要刀子没伤到要害就行了。
不过医生说,虽然老板娘和侄儿的伤口都没有命中要害,但老板娘好像有肾积水现象,需留院观察。
从老板娘的侄子、儿子和伙计的零星讲述中,我拼凑起这件事的过程—
吃夜宵的是一男一女,女的20多岁,就住在烧烤店楼上的出租房里,男的40多岁,北方口音,脾气有点躁,两人经常来烧烤店吃夜宵。
3月11日晚上11点,两人来到店里,点了差不多100块钱的肉串、烤鱼和啤酒,吃到接近昨天凌晨零点时,男的打了一个电话,应该是打给朋友的,好像说自己钱没带够,让他帮忙付一下钱。
没一会来了一个男的,把单买了,一起坐下来吃了几口肉串,走了。
此后,男人又点了30多块钱的烧烤,结账时,他掏遍了身上所有口袋,只搜出20块钱。
“我跟他说,剩下的钱明天再给也行,他听了反而不高兴了!”讲到这里时,躺在病床上的老板娘终于开口插话,“那男的很不高兴,上厕所去了,这时,那个女的掏出3张十块钱,想把单买了,没想到让上完厕所的男的给看到了!”老板娘说,那男人一下从不高兴变成了愤怒,过去就要揍收钱的侄儿,喝道,为什么这么不给面子?
之后,男子拉着女子骂骂咧咧离开。
老板娘说,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,没想到男子又骑着一辆电动车回来了,手里拿着一把30厘米长的尖刀!
当时她正在烧烤店外倒垃圾,男子骑着车过来,对着她腰腹部就是一刀,又冲进店里,见人就刺,侄儿大腿被刺了一刀,儿子躲了过去,但手臂还是被划伤了。
“他估计也慌了!”老板娘的侄儿说,男子伤了店里3个人之后,把刀扔了就想跑,店里的人一拥而上,把他按住并报警……